1973年。 十月上旬的一天,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北三省长岭市青山县前进公社上林大队的农田里,叶雪颜神情麻木地弯腰捡地上落下的高粱穗。 她已经捡了三天。 第一天是水稻,第二天捡大豆,今天是高粱穗。 按篮子算工分,一个篮子一工分。 这是秋收期中最最最轻省的活计。 大队照顾刚下来插队的知青,怕把城里孩子累出个好歹来,就分了这样工作。 嗯,打发她们。 叶雪颜直起酸疼的腰背来,抬起酸疼手臂擦擦汗,然后绕到身后轻轻锤腰。 她仰头望天,顶着刺眼阳光难受得想哭,眼圈都红了。 这时,前方一群捡到地头的五六岁娃娃叽叽喳喳折返过来,呼啦啦一群掠过叶雪颜的位置。 叶雪颜:“……” 叶雪颜低头看看篮子,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多少有点欺负人了! 她一个篮子都没装满呢! 你们这群厉害的小孩已经拿下快三个工分了! 前面的高粱穗已经被捡完了,叶雪颜认命地转身往回走。 一道哨声响彻田地上空。 叶雪颜心头顿时一松,喜悦浮上清丽面孔。 呼~ 下工啦!下工啦! 回知青点吃饭啦! 可转而想到知青点据说全年第二‘丰盛’的伙食水准猪油炖白菜土豆粉条和窝窝头,叶雪颜内心的喜悦就逃得干干净净。 神情重归麻木,叶雪颜挎着小半满的篮子,遮遮掩掩挤进了娃娃群。 女记分员每检查完一个篮子,就在记分的同时高声唱一句:“三队xxx家记五分!” 孩子少的人家有五分六分,孩子多的人家能有八九分。 这些分数并不代表这些娃娃军的真正实力,而是因为这片田只有这么多高粱穗。 叶雪颜站在后面磨磨蹭蹭,捂着半筐多高粱穗羞愧地不敢上前。 记分员唱的是工分,但听在她耳朵里就像上学时老师唱的分数和排名。 第一天捡稻穗时叶雪颜曾亲身体会过,当记分员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