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乱 天灰蒙蒙的,暴雨褪去,换成牛毛细雨,点点入地。中原地区已经连续下了两个多月的雨了。 一支队伍从山上而来,从崎岖小路到山下勉强规整的大道,这是一支送亲队,只是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没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没有喜气洋洋的笑脸,只有四个轿夫擡着一顶花轿晃晃悠悠的在山间拖出一道红痕,後面跟随的几个人凶狠恶煞人高马大,知道的以为是送亲,不知道的以为是出殡。 过往的布衣百姓看了一眼便叹气连连,心疼坐在花轿里的姑娘。 姜蔓枝手上已经被勒出红痕,她身着简朴的喜服,额间已冒出细汗,说不出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她不断挣扎着试图挣脱手脚上捆缚的绳子。 三个时辰前,姜蔓枝在一个散着酒味的地窖里幽幽转醒,地上铺着茅草,一旁还堆放着潮湿的木柴。 地窖里除了姜蔓枝还有十几个女孩子,她们也渐渐转醒。 女孩们环顾四周又惊又恐的表情传染开来。 地窖的门在此刻被破开,一个胡子拉碴体态臃肿的男人把门踹开。 他将姑娘们迅速的扫视一遍,最後落在姜蔓枝的脸上:“他娘的,抓了这麽多女的全是歪瓜裂枣,啧,这个倒还有那麽三分姿色,不过有人拿黄金百两买了你的命。” 姜蔓枝拧着眉对山匪粗重混浊的口音十分反感。有人买她的命?她的命居然这麽值钱。 山匪又扫视一遍最後不耐烦的指着一个蹲在角落的小姑娘:“就你了!一会把喜服穿上跟我们走!” 地窖里一时之间噤若寒蝉,其中一个姑娘哆哆嗦嗦站出来喝道:“凭什麽跟你走?!” 山匪指着那个女子狰狞道:“狗娘养的多管闲事,那你替她!” 女孩站出来又缩回去,谁知道去了之後会发生什麽,没有人想不明不白的死掉。 山匪留下一身喜服和几个钗饰便离开了。 姜蔓枝立刻回忆起了全部的来龙去脉。此处是福禄山,山匪横行,令大周朝廷十分头疼。原本山匪与山下的百姓大多时间都相安无事,但如今暴雨连绵,福禄山因此损失不少人力财力,再这样下去等雨一停朝廷就能立刻把他们剿灭。 就在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