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来找我时,我正在对镜挑白发。 镜子里映出老态龙钟的我,和丰神俊朗的他。 我拔了一根白发,放到他手心。 “夫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上你了?” 结发十余载。 他还像二十多岁时一样年轻,而我却已经这么老了。 我看到镜子里的少爷,摩挲我的双肩,凑近***瘪的颊边。 温柔小意道:“阿眉,你可是吃醋了?” 他忘了,我们已经五年没有同床了。 衰老至此,连我自己照镜子都恶心。 少爷叹了口气,竖指立誓道:“你误会了。我真没有碰春桃。” “自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 “我只是让她跪下,替我排解正常成年男子的郁火罢了。” “谁承想,她竟胆大妄为到……” “唉,传言为真,穿越女果然都是不安分的脏东西。” “当初你心善买她回府时,我就该把她杖杀。” 少爷说得义愤填膺。 但他眼角眉梢的期待,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真心。 夫妻多年。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俊美无俦的皮囊下,那颗心有多冷。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怕沾上因果。 如果他把春桃抱上榻,再要了她。 因为那便是他主动播下了种,种下了因。 日后那孩子的果,自会报应到他身上。 反之,他只是让春桃跪下,张开嘴。 那春桃本不应有孕。 却因妄图攀高枝,费尽心机怀上了。 往后种种,那便是春桃自个的罪过了。 少爷往我颧骨上抹了城中妙龄女子时兴的桃花粉。 镜中满脸褶子的老妪,白粉糊得像一道墙,两颧的粉胭脂和唇上涂得像血的口脂。 衬得她像只供人取乐的滑稽猴子。 少爷半蹲下,把光滑如玉的小脸,贴进我枯藤老树般的手心。 侧目仰视,眨巴着星星眼道:“这次,该吃九个月的了吧。” “阿眉,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