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镂雕花窗下,美人侧卧,噩梦环绕。 梦里: “他来了吗?”妇人两鬓白发,面黄枯瘦,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房门。 “轰隆隆。” 夜晚,门外闪电雷鸣。 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前。 妇人江氏,看到立在门前的身影,艰难地伸长了手,气喘吁吁地唤道:“夫,夫君,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男人踏入满是药味的房间,眸光冷冰冰地看着床榻上的女子,一脸厌恶:“你是侯府弃妇,莫要再唤我夫君,舒遥会不高兴。” 说话的男人,乃拥兵十万的镇国侯陆瑾然。 他四十出头,却看起来如三十岁的男人,年轻有为,高官厚?,浑身上下散发着勋爵的贵气。 与床上躺着的妇人同龄,可两人却如云泥之别,她苍老衰败的不成模样。 江清淮高抬起来的手,重重落下,眼泪划过唇瓣,是苦的。 她苦求了半生,只为这个男人能再回头看她一眼,可他终究非她良人。 江清淮苦笑了一生:“我为侯府操持半年,振兴侯府,养大你与江舒遥的孩子,如今积劳成疾,已时日不多,你就不肯回头看一看我。” 陆瑾然眸光凌厉了几分,语气很冷:“是我让你留在侯府的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是我逼你帮我教养我和舒遥的孩子的吗?” “是我求着你,操持侯府的吗?” 他每走前一步,便吐出一句比刀子还犀利的话语,一句句割锯着江清淮的心。 不是。 是她心甘情愿留在侯府的。 江清淮张了张嘴,竟找不到一句话来回应他。 她只是喜欢他,有错吗? “江清淮。”他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一步,始终不愿靠近对面的人:“我从未逼过你,当初知道你并非江府真千金后,我给过你体面,让你自请下堂,随你的亲生父亲离开侯府,可你不愿,偏要与舒遥玩心机,设计陷害舒遥,逼的我不得不搬离侯府。” “我没有设计害过她。”江清淮攥紧被褥,激动的抬起身子。 可这具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她连说话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