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月——1998年6月 我叫单珊,是一名渣子生。 爸爸妈妈为了中考后,我不读家里蹲大学的屋里系,初三那年,一个雷雨交加的日子,把我从全市名列前茅的第二中学转到城乡结合部的第十二中学,风雨无阻。 瞅瞅,2和12这两组阿拉伯数字的距离,我的亲爹、亲娘在做出抉择前,是怎样心里在滴血,拼命在呐喊。 我眼前总会浮现这样一副画卷: 卷一,黄昏,爸爸与妈妈坐在马路牙子上,妈妈瞅着不远处被小商贩遗失的小黄鸭哀声叹气,孤独的小鸭子一圈,一圈徘徊在梧桐树下“咯咯,咯咯,咯咯……”焦急的呼唤鸭群。 卷二,爸爸眉头紧锁,仰望天空,高楼大厦之间,一群白天鹅排成一字形长阵正浩浩荡荡飞舞,缓缓而来,越来越近。 卷三,清风徐来,不远处两个小女生,背着军绿色画板,手提小红桶,步伐轻盈,神态昂扬,谈笑间从我爸和我妈身边飘过。 卷四,夕阳的余晖,晕染出柔色的光芒,爸爸望着两个小女生的背影凝望,渐渐的,他眼中充满光芒,人变得舒缓,他拍我妈的肩膀,像悟道成仙一样“老婆,别担心,我们的女儿还有救。” 卷一,卷二,卷三,卷四,四幅画卷连在一起,环环相扣,波澜不惊的描绘出我未来的新赛道。 于是,我这只梧桐树下落单的丑小鸭,被父母投进了十二中,稀里糊涂学了美术。 十二中是一个培养艺术生的摇篮,深深埋藏在我身体的一些绘画小种子,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渐渐地在这片土地上落地、生根、发芽。 刚进美术班,一眼望去,我看到画室里同学的石膏写生,一张,两张,一幅,两幅,像似给几何体重塑了真身,我真担心会一不小心撞到身边的画架,画纸上的圆球体“咕噜噜”滚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我对他们的画惊奇不已,便掏出一张八开素描纸,用铅笔随手圈了一个圆,上看,下看,左看,右瞅,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展眼再看周围的画,他们的圆都有着浑厚坚挺的骨架,我的圆,孤孤零零,像椭圆,滚不动,立不起,趴在画纸的右侧半边。 我打开文具盒,拿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