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得厉害,不过才未时末,光线已经有些昏暗。 因这天气,平日拥挤的祥云寺,难得的清净下来。 寺庙偏院最角落的一间客房内,忽而响起一阵低低的女子哭声。 一个男人随之睁开眼,猛坐起身,俊美的脸上满是惊讶与防备,“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何夕染紧紧抓着覆在身上的布衾,仰起满是泪珠儿的脸,“你这歹人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男人怔了怔。 目光环视了一圈房内,瞬时有些错愕。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要努力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又似什么也想不起。 低头瞥见自个儿袒露的胸膛,慌忙紧了紧松散的里衣,又抓起榻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何夕染低头嘤嘤抽泣,啼哭不止,“没了清白,叫我怎么活?” 哭到最伤心处,满脸羞愤的就要往榻边的墙壁上撞。 起身的瞬间,身上的布衾被带起,凌乱褥单上一抹刺眼的红直映入男人的眼帘。 男人唇角抽了抽,迅即伸出手臂挡下她。 何夕染挣扎:“别拦我,还是让我死了吧,死了干净!” “倒也不必寻死觅活,我娶你便是。”男人语气冷静,再没了先前的惊慌之色。 何夕染当即止住哭:“你说的,可当真?” 男人不紧不慢系好腰带,淡淡瞥她一眼:“自然。” 何夕染压抑着眸中的喜色:“好,那你尽早来提亲!我住城西温家,是刑部执事温佑承的外甥女何夕染,别弄错了,你若是不来,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没有答话,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外面的动静,方才回头,“好”。 言罢,迅速拉开房门,闪身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何夕染心中满是愧意。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青天白日,佛门清净地,给男人下药,拖上床榻,寻死逼婚......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能干出这等下贱不要脸的事,对象还是宁王世子宋应珩..... 上京人皆知,宁王世子幼年走失,流落在外十几载,一年前方从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