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在小丫鬟手里摇过去,晃过来,一遍,一遍。 烟火缭绕,药味熏人。 仿佛回到了西廷皇宫的长宁殿。 她盯着那偌大的蒲扇瞅了会儿,一时竟分不清是梦是醒,是生是死。 宫墙上黑色旗帜倒下时,敌国士兵长驱直入的冲入了西廷皇宫。她的母后在长宁殿里煎了两碗毒药,在敌军烧杀抢掠来到长宁殿时,她的母后毒发身亡。 彼时的她六岁,躲在翡翠屏风后,看着那一群士兵肆意凌辱宫女,就连她刚咽气的母后也不曾放过。尸山火海,哭喊声震天响地,她只是咬紧牙关,把这一幕牢牢的记在心里。 “二少夫人,您醒了。”贴身伺候的丫鬟放下手里正在绣的鸳鸯戏水的帕子,走到床边来要伺候宋花枝起身,“方才将军差人传话来,说您醒了,让您去前厅正堂。” 宋花枝懒懒的应了一声,接过丫鬟采星端送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可说了是何事?” 采星伺候着她穿衣:“好像是二公子的事,问了来人,也没说清楚,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将军府的二公子明夷则,也是宋花枝的夫君,在盛京城享誉“盛名”,打架斗殴,听曲戏美人,无一不精通。 正值盛夏,便是到了黄昏时分,天依旧燥热,宋花枝着一身嫩黄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手执一柄芙蓉出水的团扇,缓步走在将军府后花园的小径上。 采星跟在身后,担心地埋怨:“二少夫人,您的病将将有了起色,怎么能说不喝药就不喝药了呢。” “那药苦得很,我不爱喝。”宋花枝提起喝药,紧皱着眉。 “良药苦口。” 宋花枝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话中含笑:“是是是,忠言逆耳。好采星,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采星叹气,只得应了:“就这一回,二少夫人明日一定要按时喝药。” 她心里想着,二少夫人已经喝了十二年的药,日日不落,肯定厌烦得紧。 今日不喝便不喝吧。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间,已走到了前院。 管家福伯年纪虽大了,但眼睛好使,远远看见了宋花枝,快步迎了过去:“二少夫人。” “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