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还有些淡淡的薄雾开始慢慢散去,柔柔的阳光撒在山林间。 陡峭的悬崖下,断了树枝的大树边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血污了大半身的穿着勉强看得出是深色蓝袍的男人。 男人脸上被血渍和尘土掩盖,看不清五官,但就算是昏迷着,身上也萦绕着一股看不见的煞气。 清晨微凉的风带着阳光透过树叶照在男人脸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倏然,男人睁了眼,一双锐利幽深的眼满是血气,那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让人窒息的戾气,不远处正要上前的兔子蓦然对上他的眼,僵在了原地,松软的白毛抖啊抖,红色的兔子眼瞳孔急速紧缩。 而男人并未注意收到惊吓的小兔子,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浑身的压力慢慢消散,眼中的戾气也被迷茫所取代,移开视线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危险信号减弱,小兔子“嗖”的没了影子。 当男人想要撑起身体站起来时,猛然蹙眉,低头看向传来钻心痛感的右手臂,骨折了。 平静的换成了左手,他伤得太重,没办法站起来,只能靠挪着身子在身后树干,肋骨似乎断了几根,身上也分不清具体位置的痛感。 他想要急着分辨自己所处位置,或者在确认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许久,男人在确认自己还活着后,几不可闻的呼了口气,闭上了那双带有细微血丝的眼,露在衣服外的手臂青筋暴起。 当他再次睁眼时,那双冰如寒潭的眼里不可置信、惊喜、庆幸,眼尾慢慢泛红。 他从那个到处是殷红热血、堆尸如山的战场上回来了。自那个让他痴迷到骨子里的姑娘走后,他为她而生的贪、嗔、痴的所有情绪也随之消散,彻彻底底变成了他们惧怕的没有感情的怪物。 虽然不可置信,但他能肯定这不是梦,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此刻的他全身的神经、血液都在叫嚣着立刻去见那个让他痴狂的姑娘。 强忍着内腹的疼痛想要再次站起来,双目因激动而有些赤红吓人,眼珠边上爬起了细细的血丝。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影晃动,传来极小的杂草树叶与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轻微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