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冬天,还是有些冷的。 我揣着兜里仅有的70块钱,团购了一份69.9的套餐。 埋头苦吃的时候。 一旁有些熟悉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半张雾面玻璃后,一个西装革履,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正温柔地给眼前的小女孩夹菜。 我本没觉得异样。 直到我看见那眼角的痣,以及越来越熟悉的五官,才猛地站起身。 有些失态地注视着那个男人。 「沈凉裕...是你吗?」 嘈杂声中,似乎是听见有人在叫他。 男人抬起头,和我对视。 只一眼。 他眸底的情绪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冷漠地泛红。 「邱意,好久不见。」 我拘谨地坐在一大一小的面前。 沈凉裕却已经调整好状态,照常给小女孩夹火锅里的菜。 「要来点醋吗?」 他盯着我碗里的芝麻酱开口道。 我爱吃酸。 以前和沈凉裕吃火锅的时候,他都会特意调一碟醋给我。 但这些年,我吃许多东西都已经吃不出味道了。 我摇了摇头。 不知该怎么开启话题。 「你…那年其实没事吗?」 脑子里想到了许多措辞,最后用委婉的方式问起。 沈凉裕自然知道我在问什么。 但他只是手指一顿,微微点头。 像回应什么微不足道,更无及生死的事。 五年前。 我在遥远的京市,借到钱后立马打给了沈凉裕的银行卡。 可正要赶回海城的路上,却收到了沈凉裕突然肝衰竭去世的讣告。 那晚零下17度。 我穿着单薄的外套僵在火车站外,冻得失去知觉。 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我前脚刚离开三天,沈凉裕就没能挺过去。 讣告是最不待见我的沈母发的。 我在电话里,嘶哑着嗓子求她告诉我葬礼举办的地点。 却被她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