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我第一时间填写了高考报名表。 南大的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我喜极而泣。 一直鼓励我复学的朋友很欣慰:“早告诉你一定要抓住高考恢复的机会,你总说未婚夫在这里工作不可能走,如今不声不响的的通知书都下来了。” 提起江遇,城南家属院人尽皆知。 他二十七岁顶了父亲的厂长位置。 三十岁在厂里大刀阔斧的改革。 厂子业绩上来后,他风头正盛。 而我在乡下呆了几年,青春的汗水都挥洒在了乡间的麦田。 如今回来,一文不名。 要不是他家还念着我父亲临终时的嘱托。 我和他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上一世,我没有参加高考。 江家父母记着抱孙子。 婚后半年,我如他们所愿,生儿育女一晃三十年。 而江遇觉得功成身退,从此再也等不到他回家。 他真忙啊。 忙着设备升级,忙着到处销路拓展。 忙的没有空回家。 可无论他人在哪,那个叫李盈月的财务始终陪在他身边。 哪怕是吃年夜饭的时候。 而我困足于江家的一亩三分地,被迫带上贤妻良母的面具。 儿子几乎算是被我独自拉扯大的。 我以为至少还有他感念我的辛苦。 直到我看到他的订婚宴上,端坐在江遇身旁的人是李盈月。 他和儿媳笑容满面的举起酒杯:“妈,您辛苦了。”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 回到家,我枯坐一日,都没想通我做错了什么。 直到儿子醉醺醺的回家后,我才得知真相。 他满不在乎:“妈,我爸一生都受你摆布,你知足吧。” 他还说:“至少他信守了自己承诺,李姨一辈子都没能踏进江家的门。名分给你了,人你也想要,做人真的不能这么贪心的。” 他觉得为名分所累的只有江遇。 而我则活该成为丧偶式婚姻里的一捧灰。 可为什么是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