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任裴安订亲的第三年,去草原和亲的顾书华回来了。 她高调宣布恢复自由身,肆意娇艳得如草原上的玫瑰。 偏偏任裴安嗤之以鼻。 “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 可也是他,为了顾书华,斩杀我的小马驹,杀掉我的侍女,还笃定我不会离开他。 后来草原来使,他眼睁睁瞧着我上前一步,牵过草原之王的手。 “阿兄,我们回家。” 1. 任裴安下令斩杀我的踏雪。 我闻讯赶到时,恰好听见任裴安温润清朗的声音。 “夫人,请节哀顺变。” “本官这就杀了这牲畜,为令郎偿命。” 我心尖一颤,指向一旁惊魂未定的顾书华。 “那她呢?” 明明是顾书华偷骑我的马,当街踩死一名男童。 为什么只有我的踏雪受到惩罚? 顾书华捂住脸,声音哽咽。 “是我骑术不精,没能控制住踏雪,才酿成大错。” 顾书华向来明媚高傲,何曾在人前落过泪? 饶是任裴安也不好再苛责于她。 “不怨你,牲畜本就不通人性,才会发狂踩死人。” 可我的踏雪最是温顺,怎会无端发狂? 我迫切想同任裴安解释。 他却截住我的话头,示意我望向不远处悲痛欲绝的妇人。 “汀汀,踏雪伤人,是不争的事实。” 求情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踏雪早被官兵钳制住。 它屈膝跪朝死去的男童,双目流下两行泪,然后转头看向我,仰头嘶鸣一声。 我的心蓦地一痛,哑声开口。 “让我亲自动手。” 他们都说错了,我的踏雪最通人性。 它在哀求我,杀了它。 我强忍着泪水,不舍地抱住踏雪,却摸到一手的粘腻。 拨开它的鬃毛,我瞧见一枝陷入半截的银簪。 我浑身一颤,高声道:“任裴安,是有人故意——” 寒光乍现,有几滴血溅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