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雪景早已不在,春满枝头,唯独墨驰徹在棠苑中黯然神伤。 那日盔甲从他手中消失之时,他便对陆扶黎离去之事便有了实感。 而这个认知成了他的枷锁,日日午夜梦回皆是陆扶黎的身影。 梦里,天上下的雨成了箭,处处钻心。 他想用血肉之躯为陆扶黎挡住,却只能看见陆扶黎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阿黎——” 一声短促的惊呼将他从梦中唤醒。 墨驰徹眼睛变的血红,握紧的拳头甚至听得见骨节错位的声音。 “明明说过要护你一辈子,可就连梦中我也护不住你。” “明明你最后的十天都回来寻我了,我却没让你开心。” “我总以为来日方长,可是为何你……” 嗓子像被灌入铅水,每说出一句话,喉咙就像被刀刀割了去,充斥着血腥味。 他默默闭上了眼睛。 墨驰徹听过小姑娘说:“我不怕苦,不怕痛,只要和爹娘一样保家卫国。” 可是啊,每次到她练功到摸出血泡,他心疼啊。 阿黎却会反过来说:“皇叔,我不痛,你给我吹吹我就好了。” 回忆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记忆里的各个角落。 直到一日,他到底还是病了。 终日浑浑噩噩,墨驰徹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 过了几个月还是不见痊愈,半夜醒来,咳血之症也愈演愈烈。 夜里,他抱着再也没有陆扶黎气息的被子,将自己蜷缩到了一团。 “若是能回人间十日,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若是能回人间十日,我可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 “阿黎,别说永不相见好不好,若是有下一世,我不做你皇叔可好?” 话说出口,他感觉如醉方醒。 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着。 他踉跄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向陆扶黎的房间的一切时,一张脸比纸还苍白。 “阿黎,我后悔了。” “我不想做你的皇叔了。” 若是她喜欢他,便由她去好了。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