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是将军府嫡女时,顾雍曾说,入了狱的女子,如果没有庇护,很难保住清白。 可当我将军府被人陷害通敌,举家入狱时。 皇帝说,他作为丞相之子兼礼部侍郎,可以给他一个恩典,饶过他的未婚妻。 面对我和姜月,皇帝恶趣味地问他,只能救一个,他救谁。 清冷俊雅的男人,站在栅栏之外,看也不敢看我。 颤抖的手指掠过满身是伤的我,指向了毫发无损的姜月: 「……我要她。」 多么好听的声音啊,可却是那么绝情的话。 我几乎要自嘲笑出声,我看着他,眼神在无声质问。 不是说和姜月无私情吗,不是说是我想多了吗? 之前那许多次道貌岸然指责我,说我想得肮脏,现在又是什么? 可他只欲言又止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带走了姜月。 顾雍他知道的。 作为一个失了势的女子,在牢里会经历什么。 可他不在乎我。 他只在乎姜月。 他选择了保护姜月,一如姜月来到我将军府的这十年里,每回姜月遇到什么事,他总坚定地挡在姜月面前,替她解决万难一样。 而转头面对我时,永远是冷冰冰道:「你何时才能像你姐姐这般懂事?」 这次,他依旧只给我留下了一道冷冰冰的背影。 何其讽刺,我盼了十几年,一直等待嫁的人。 在他心里,未婚妻人选不是我,而是姜月。 那个我父亲的养女。 想起姜月被他带走前,在我耳边说的那句饱含幸灾乐祸的「对不起」。 我讽刺地勾起唇角。 …… 那晚,狱卒们确定我在顾雍心中毫无地位之后,打开了我的牢房。 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我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没给他们机会,我拼尽全力往墙上撞去。 滚烫的液体自头顶滑落,流经我的额头,眼睛,脸颊…… 滴答滴答落入地上的干草里。 迟来的痛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