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拨弄着佛珠: 「长居,大抵是不能再嫁人了。」 「你舍得他?」 她口中的他是永安侯萧祈。 也不怪皇后这么问。 京城谁不知道,当年我父亲因治水不力下狱。 府中百余人,女眷皆被拉到奴隶场。 是萧祈,不顾众人口舌,将我和妹妹一起买下。 虽说都是奴籍,但他待我和妹妹却是截然不同。 我以贴身丫鬟的名义随侍他左右。 妹妹却被他送入城郊祠堂,日日青灯相伴。 大家都说,当年我和妹妹一同举行及笄礼,我弹琴她作画,萧祈看妹妹的画,看痴了。 现在看来,不是看痴了,而是沉浸在我先奏的曲子中未回过神来。 所以林家落难,才会待我们姐妹有异。 萧祈待我极好。 以至于后来,父亲沉冤得雪,官复原职,来接我回家时,我拒绝了。 宁肯留在萧祈身边为婢,也不愿回林府做大小姐。 妹妹也没有回去。 我没有究其原因,私以为是不愿回去做父亲青云之路的棋子。 可直到昨夜我才明白。 所谓区别相待,不是我,一直都是妹妹林鸢。 城郊祠堂也并非青灯相伴。 祠堂不远处,有一极为奢华的院子。 林鸢就住在那里。 萧祈每每去祠堂,都是去寻她。 甚至在祖先面前立誓,日后定娶她为妻。 若不是昨夜,他慌着要将林鸢送到安全的地方,而忘了自己风寒未愈,只着单衣便急忙出门。 我抱着大氅追了去。 在巷子里,撞见二人共诉衷肠,大抵还会被蒙在鼓里。 他不舍林鸢随去北境吃苦。 却怕无人照顾,要将我带着。 更可笑的是,侯府两年优待,不过是转移朝中政敌的目光,以免误伤林鸢。 他依旧留情于当年那幅画。 为她寻的去处,都是京城有名的画商徐家。 只是不知,我那及笄礼画作舞弊的妹妹,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