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二层小洋楼的窗前,寒风猎猎吹起一层白纱,卷入屋内,本该温暖的室内沁满寒凉气息。 谭翡钰斜倚在西洋雕花床上,怔怔望向窗外,脸色苍白更甚纱帘。 “太太!您怎么又把窗打开了,当心着凉!” 丫鬟听到风声,急急跑进卧室,三两步奔到窗前,关紧了窗,又回头去摸谭翡钰的手。 “手这样凉,可怎么好,您刚刚小产,身子本就弱,吹冷风可不行!” 丫鬟语气带着责备,谭翡钰却并不介意,喃喃道:“雯月,不是我开的。” “又是她?!”雯月小脸气得通红,“她竟敢这么对您,我找先生去!” 谭翡钰苦笑:“夫君也在。” 不仅在,还振振有词,一唱一和。 …… “翡钰,这坐月子都是封建陋习,我在英吉利留学的时候,从没听说洋人有这个习惯,她们都是生完孩子马上就能出门了,还喝凉水呢!” “就是啊姐姐,咱们是新派人家,坐什么月子?更何况你这不过是小产,虽说也有五个月了,毕竟不是生孩子,总闷着反而不好,我给你打开窗户通通风吧。” “慧文说的对,通通风,照我看,整天门窗堵着,被子捂着,才会闷出问题来,中医说的那些病啊症啊,一半是编的,一半是讲究出来的。” …… 雯月听着,委屈红了眼眶:“先生不知道小姐的身体吗?纵着她这么嚣张!” “又不是第一次了,惯来如此,咳咳……”谭翡钰低头咳几声,抽了枕下的纸递给雯月,“他们一直不肯让胡大夫来,我自己拟了药方,你替我去仁济堂抓这几副药来。” 雯月没接纸,神色躲闪,立在原地也不说话。 谭翡钰看出异样:“雯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小姐!”雯月泪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却不肯继续说。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谭翡钰心中升起,她勉力挣着床边坐起身来:“是不是仁济堂出事了?” 看着雯月点头,她继续追问,雯月才抽泣地开口: “您刚诊出喜脉时,胡大夫说您脉象不稳,要用安胎药,先生不许,还……还说这些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