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妃那天,张玄臣在宫外跪了一夜。 外面已是深秋了,天亮得越来越晚,长明灯已经燃去了大半,而我一夜无眠。 「心疼了?」 我怔怔回过头,伏在我身上的男人薄唇轻启。 那声音带着***过后的慵懒气息喷薄在我的脖颈边,让我瞬间打了个寒战。 我扯回了散落在手腕、腰间的薄纱亵衣,瞥见地上散落着我封妃时穿的华丽吉服,鲜艳刺目。 我垂下眼帘,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一如既往地,勾着唇角揽过他的腰,带着若有似无的慵懒,朝他耳边吐了一口气,回应他道: 「陛下在说笑吗?外面那人说我是祸国妖妃,极力劝谏陛下不要一错再错。那样的人,我怎么会心疼?」 那人没再说话,冷哼了一声,利落地起身。 「回寰宸殿,准备上朝。」 「陛下起驾——」 他没回头,更没有丝毫停留,那我也没必要起身去送他。 当初他说过的,只要是宿在我这里的时候,我都不用起身服侍他上早朝。 毕濯走后不久,丫鬟碎玉便踏进了寝殿,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示意她有话就说。 「娘娘还要再睡会儿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了,服侍我洗漱更衣吧。」 梳妆台的镜子映照出我原原本本的模样,没了奉承,没了伪装,苍白的脸,干瘪的唇,凌乱的发丝,就像是——一朵已经枯萎凋败的玫瑰花。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面前这个容颜憔悴的女人,真的能称得上是祸国妖妃吗? 碎玉拿起一支凤钗,被我伸手拦了下来。 我打开了妆屉,从里面拿出了那支白玉岚山簪。 「今天就戴这支。」 「娘娘……晋封第二日要去面见皇后的,这簪子太素净了,不合适……」 「无妨,在去拜见皇后之前,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娘娘……」 我知道碎玉明白了我的意思。 「您还是放不下。」 她把那支簪子插入了我的发间,带着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