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沈长渊回来的消息时,我正往海棠树上系红绸。 一月一次,不知不觉树上已有三十四根。 丫鬟冬青险些掉泪:「姑娘可盼出头了。」 我心里头也高兴,翻出件橙色衣裳,又从梳妆台上拿了绒花对着镜子别在发上。 近几年疫情四起,我在府上省吃俭用,这还是我唯一的首饰。 我提着裙子往门口奔,一辆马车在府前停下。 沈长渊掀起帘子,一跃而下。 三年未见,他瘦了些,更显得眉目俊朗,轮廓分明。 他没给我眼神,依旧掀着帘子,从里面递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 一位身着白色罗裙,头戴碧玉小簪的姑娘,搭着沈长渊的胳膊,小心翼翼从轿辇里下来。 ???两人皆是一身素白,往那一站,跟不染尘世的仙人一般。 我愣住,早就准备好的询问,全都硬生生被堵在喉间。 想问他,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可好,吃得可还习惯,穿得可还暖和。 还有,是否挂念我。 我心打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姑娘细细打量我,率先笑着开口:「你就是苏棠姐吧,长渊常跟我提起你,衣裳真是鲜亮,让人瞧着心情都好。」 我捏着发皱的裙摆,一时不知怎么说。 说因为沈长渊说我穿橙色好看。 说这件衣裳一直被压在箱底不舍得穿。 沈长渊挂着温柔的笑:「一路劳累,月儿你先去歇息。」 指了身后两个丫鬟带去房里,目送人远去后对着我皱起眉头:「这般没礼数,月儿跟你说话呢,日后不可这样了。」 我咬了咬唇:「她是谁?」 沈长渊要来牵我的手,我慌忙避开。 他手停在半空,有片刻僵硬:「她无依无靠,在外这些日子,多亏她救了我。」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为报。 这是话本子里的经典桥段。 半晌,沈长渊摇摇头:「时疫无情,你不知道此去一遭凶险,还是不要说出来吓你了。」 我看着他,下意识反驳:「我知道。」 疫情凶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