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不是认得!”李乐训笑着上前几步,“劳烦各位军爷,各位大哥让一让,避一避,我有要事同你们太尉相商。” “不知太尉允不允呐?”她微躬起身子,抬起脸,笑眯眯地问向诸人之中的徐太尉。 徐太尉又一颔首,挥手屏退左右。 一阵兵甲乒乓声后,帐中只剩下李乐训与徐太尉二人。 “徐徵,你好大的官威!” 李乐训不耐再扮良民,立刻换了副嘴脸,现出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本相来。 民间对禁军长官,一律称殿帅太尉。这里的殿帅府,便是殿前司。 殿帅太尉,则是殿前司点检——乃是何人?三衙禁军之首,皇帝面前数一数二的人物。 且外面全是殿前司的兵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随便一人,须臾之间,就能把她斩于刀下。 她却敢直呼太尉的大名。 “李姑娘可是杀了董胜?”徐徵竟也不和她计较。 李乐训:“废话!你既叫人来拿我,难道不是早知此事?” 徐徵顿了一顿:“并非我本意。” 李乐训扯着他的袖子哂道:“哈,我知道,你本意是卷了我二叔的人马就跑。却没想到我阴魂不散,横插一杠,让你招降他们,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徐徵将袖子抽出来,礼数周全,举止文雅,向后退了一步,又端正地站好:“徐某并无此意。” 颇有古贤之遗风。 李乐训却被他激怒,语气奚落更甚:“那你什么意思?嫌我手脏,污了你价值万金的袖子?” 徐徵神色不变:“今夜所有人马,虽隶属殿前司,而其中精锐,皆我家中团练,徵愿借予姑娘,助姑娘光复金城。” 李乐训:“我信天上掉馅饼,也不信你。说吧,你要什么?” 徐徵向她一揖:“只求姑娘承李头领瀚北军之***,为我朝收复失地,北定中原。” 瀚北军便是金城义军,是天子赐的封号。 他们南归时一切顺利,董胜也随李罡一道,领了个左承务郎的官职,只是在返程的前一夜,才对李罡下的手。 李乐训眼珠转过几转,也不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