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 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 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 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 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 “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 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 可她算什么功臣? 她若是功臣又岂会和赵国皇室俘虏一起回京。 皇帝不让她回国公府,而是把她直接送到凤仪宫来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表达一下天家恩典。 “若是娘娘非要赏臣女什么,不若就允臣女一个承诺吧,等到时机成熟,臣女还求娘娘给一个恩典,允许臣女去徐姓,换新名,与国公府断绝一切。” 既说她是功臣,她也不客气一次。 许是她说的决绝,皇后本想再劝说一句什么,可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来她在国公府的遭遇,还是应允了。 徐蔓蔓拜别皇后,步伐缓慢的往宫外去,腊月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身上单薄的衣衫还是进京时,下面人怕她冲撞了贵人,给她换的赵国旧宫装。 风一吹,冷意灌入衣襟,顺着脊梁骨爬遍全身。 宫门已经近在咫尺,挂着徐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就在宫门口侯着。 “徐蔓蔓,你能不能快点,墨迹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爷还赶着回去给三姐过生辰呢。”少年声音,自宫外传来。 徐蔓蔓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眼熟的少年带着稚气,埋怨的看着她。 “是亦洲吧?” 她不确定的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