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今生还会再与裴靳言相遇。 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安宁长公主的夫君,天潢贵胄,风光无两。 我刚从边关回京,风尘仆仆,一身疲惫还未消散,就被父亲赶来参加这春日宴。 裴靳言站在长公主身边,一身锦衣华服,气度非凡,正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裴大人真是好福气啊,娶了长公主,往后这仕途必定是一片坦荡,羡煞旁人啊!” “是啊,裴大人英俊潇洒,与公主当真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一片阿谀声中,有人突兀发问: “裴大人先前不是与协律郎家的小姐苏钦禾交换了庚帖?” “是啊,听说还为她亲手缝制了嫁衣。” 听到我的名字,人群陷入一片寂静。 裴靳言的脸色僵住,眸色微沉。 长公主也愣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笑道: “用过好的,差的自然就看不上眼了。不过是区区七品小官家的女儿,裴郎又怎会念念不忘?” “至于嫁衣,裴郎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这些精细的女工?各位可不要听信传言,乱嚼舌根!” 众人察觉到长公主话中暗含威胁之意,纷纷跟着赔笑,又奉承两人多么般配。 我却知道,那传言完全属实。 那嫁衣是他送我的及笄礼物,一针一线皆是他亲手缝制。 上辈子他满脸深情地对我说: “阿禾,这嫁衣我缝了许久,每一针每一线都缝进了我对你的心意,等你及笄礼成,我便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进门,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我信了。 可惜不过两年,他便被贬岭南,甚至将过错全数推到我身上,对我冷眼相待,动辄打骂。 我敛起神色,默默远离了人群,昔日的手帕交周韵认出了我。 “阿禾,你可算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 “怎得沧桑了这么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来,见我只穿了素色布衣,面露讥讽。 我知晓她性子直爽,此番询问也是好意,微笑着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