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亲的事,还没有传到京城。 因此在奉天与姑母相见时,她还不知道。 细雪纷纷,我撑着伞,提着给女儿买的糕点,经过石桥,便看见桥的另一头,姑母和表姐,正惊讶地望着我。 五年不见,姑母开口便是一句抱怨:“长安,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悄无声息的,也不捎个信给我们!” 我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淡,半点没有重逢亲人的喜悦。 倒是姑母和表姐显得很高兴。 表姐说:“表弟,你可算出现了,沈县主这五年一直在找你,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姑母也说:“是啊!长安,你不知道,小县主这两年备受圣上青睐,是京城里最风光的红人。” “等你进了县主府,就是人人羡慕的县主夫君,多好呀!咱家也跟着你沾光是不是?” 姑母兴高采烈,跟表姐都是一副天降馅饼的样子。 明明以前,他们并不待见我。 在我父母死后,就跟我断了往来。 现在有利可图,倒是找上门了。 我有些想笑,打断他们的臆想道:“姑母,表姐,我不会再娶沈枝意了。” 说起这个许久没提起的名字,我的声音格外平静。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姑母和表姐不禁惊讶地静了声,古怪地看着我。 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毕竟,以前我爱沈枝意,闹得满京风风雨雨。 他们说,贺府的那个少爷没有父母教导,成天浑得不像话。 风流成性,攀龙附凤,天天跟沈府的小县主屁股后面,跟县主出双入对。 我少年叛逆,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一概不理。 只知道我与沈枝意自幼许下婚约,我们本就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所以,我一直陪着她。 陪她放风筝、陪她糊纸灯。 从七岁相识,到她十五岁及笄,我们都没有分开过。 若无意外,到了她十六岁这年,我就会这样欢欢喜喜娶沈枝意进门。 可惜,那一年夏天,沈枝意的表哥白砚之也来了京城,暂住沈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