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我跟我爸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原本也没想到房子卖不出去,现在高利贷找上门催债,什么油漆、粪便、死老鼠都往门口扔,谁敢上门看房?我们家人现在都没脸在那一片住了……” 两个月之前,阮家还是澜城小有名气的蔬果配送大户,阮家父子老实肯干,经过多年的经营,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身边朋友圈里,阮昊早已习惯被人奉承,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跟人说话? “差多少?” 顾问臣垂着眼眸,慢悠悠的把玩着手里一支毕加索,脸上看不出神情。 “高利贷那边借了一百八十万,现在恐怕已经翻了一倍……”声音越说越低,越想越怕。 家里最近出了很大的状况,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来低三下四求人。可阮昊不得不来找顾问臣,除了他,他们也没有别人可以找了。 其实阮长江之前有找过顾家,结果到了约定的日子,阮长江被告知顾问臣的父亲顾韬光出国度假去了,钱没借到,追债的人还堵在家门口。 眼看着阮家就要毁了,阮昊作为阮长江唯一的儿子,只能厚着脸皮求到顾问臣跟前。 阮家这位二十多岁的长子,此时此刻神色憔悴形容狼狈,身上昂贵的西装呈现出皱巴巴的纹路,少了往日意气风发的姿态。 顾问臣没说话,他没说借也没有说不借。 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气氛有点难堪,阮昊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此刻的心情近乎绝望。 半响,顾问臣伸手把钢笔放到了办公桌上,钢笔接触桌面,发出响亮的碰撞声:“软软最近在干什么?” “软软?”阮昊一愣。 怎么突然提到软软?他敏锐地看了顾问臣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软软找了份钢琴老师的工作,下个月上班。哦,对了,她现在住公司宿舍。” “她跟她那位男朋友还处着?” “什么男朋友?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懂什么?还天天嚷着要结婚,迟早得分!”阮昊揣测着他的意思,试探的问: “顾哥,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见着软软了?要不下午咱们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