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白炽灯 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鼻腔时,岑穗恍惚想起六年前校医院走廊。同样刺目的白炽灯,同样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只是当年窗外飘着槐花,如今三月春寒料峭。 "镇痛泵会导致声带麻痹。" 钢笔敲在病历夹上的脆响让她睫毛颤动,喉间泛起熟悉的灼烧感。诊疗床边的男人垂眸写着医嘱,白大褂领口露出浅蓝衬衫,银灰领夹折出冷光。岑穗盯着他胸牌上"宋予知"三个仿宋体,指尖陷进掌心。 "建议全麻胃镜。"钢笔尖在纸面划出沙沙声,"但需要家属签字。" 监护仪发出规律滴答,岑穗把左手缩进卫衣袖口,玫瑰纹身擦过布料:"麻烦开点奥美拉唑。" 笔尖骤然停顿,墨迹在纸面洇开小片阴影。宋予知摘下金丝眼镜,指腹抵着镜架压出红痕:"凌晨三点独自来急诊,就为了开非处方药?" "宋医生对每个病人都这麽关心?"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漏出沙哑的讥诮。输液管随着呼吸轻颤,腕间留置针在冷光下泛着青紫。 门外突然传来纷乱脚步声,护士探进头喊:"宋主任!三床呕血!"话音未落,走廊已经响起轮床轧过地砖的轰隆。 宋予知抓起听诊器转身,白大褂衣角带起消毒酒精的气味。岑穗望着他消失在磨砂玻璃後的背影,蜷起膝盖抵住抽痛的胃部。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经纪人发来最後通牒:明早声带复查再缺席,新专主打歌直接换人。 腕间玫瑰纹身突然刺痛,她想起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麻药失效後的第一声呜咽卡在疤痕里,像那年被他攥皱的乐谱。 "患者岑穗?"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时,岑穗正对着窗玻璃哈气。凌晨三点的雾汽凝成水珠,蜿蜒划过"消化内科"的红色灯牌。 "宋主任交代先做急诊超声。"护士调整着监护仪导线,"他刚下手术,说..."话音被敲门声打断,外卖员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