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清醒 客居山门,从小就没有什麽富贵命,灵贺派的长老将她抚养长大,随意丢在锦江边,任凭她自生自灭。 误卷入身份互换的阴谋中,是她没有料到的。 雨後相识明眸善睐的邻村姑娘瞅着亲近,内里心思却令人捉摸不透,她将身上最珍贵的玉佩赠予她,以报恩为由要她收下,极力说服她。 她揣入怀那刻,自此误入惊鸿,染血离场。 “殿下,你不放我出去,独囚我于这密室内,难道要我如後院里的妾侍,困作笼鹤埋葬于你的五皇子府吗?” “白岑谦,我该如野鹤般自由的呀。” 密室晦昧,夜夜如昨,单就床榻旁桌案上一灯如豆,时不时从书架的缝隙处飘进一阵令人浑身无力的异香。 书架前侧耳偷听她说谈的步履声渐远,她已有两日未曾听到了,那人脚步轻盈,屡屡让她猜不着身份,香却久久不散。 白皙的柔荑扯下碍事用于遮眼的白绫,邢莲水僵着身子靠坐在墙边,闭眼片刻蓦地露出如鹰隼般的双眸,转而平静无波。 她挣开捆绑住双手的绳索,着手理了理枫叶红对襟襦裙,就着衣摆处撕下布条将满头青丝绑起,按住书架上白瓷旁的机关。 久违的亮光落在她黯淡的眼底,刺得她眉头微皱。 曾几何时,稚嫩的脸庞早已变得容貌绮丽,此时任由光影遮住几分颜色。 没等邢莲水发出什麽动静,守在寝殿多日的侍卫抄起凌厉的长剑架在她纤嫩的脖颈上,缓缓划出一道血痕。 她想,生死诀别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可她满心凄惘,竟无人可诉。 “邢姑娘,你可真胆大。妄图凭借朕的五皇弟几度迂回,调兵围困挣脱宫廷名利场,回到你的自由山。万幸他多智近妖尤困己身,而今尸魂尽毁,连悉心呵护的姑娘也被朕一举拿下,当真狼狈。” “呵,我会想不开去做他的笼中鸟,我逃都来不及。” “白岑谦一生潇洒,万物尽掌于手中,却不想你竟是个变数,要怪就怪他护不好你。” 白洵理讥讽地笑了几声,嘴角勾起几分嘲讽的意味,径直夺过长剑没入她的胸口。 是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