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眼睛和打架的午後 苏耀一脚踹开天台铁门时,金属撞击墙壁的巨响惊飞了几只灰鸽。他胡乱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校服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锁骨上一道新鲜抓痕。九月的风卷着热浪扑来,他烦躁地扯开第二颗纽扣,却在下一秒僵住了动作。 白枢正倚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读书。 金发被风掀起几缕,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深蓝瞳孔从书页间擡起时,像突然裂开一道冰缝的极地冰川。他合上那本厚重的《拜伦诗选》,目光扫过苏耀凌乱的衣襟,最後定格在那片渗血的伤痕上。 "这次是高二七班的陈默?"白枢的声音带着英式发音特有的冷调。 苏耀下意识後退半步,後背撞上铁门发出哐当一声。他讨厌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尤其当对方是那个永远考年级第一丶连衬衫扣子都系到最顶端的模范生。 "关你屁事。"他别过脸,耳尖却诚实地发烫。这混蛋怎麽连打架对象的班级都知道? 白枢忽然轻笑出声。他摘下银丝眼镜放入胸袋,慢条斯理地卷起白衬衫袖口,露出的腕骨在阳光下白得晃眼。当苏耀意识到对方正在逼近时,後颈已经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你笑什......"质问被掐断在喉咙里。带着薄荷冷香的手帕突然覆上伤口,白枢垂眸擦拭血迹的睫毛长得过分,苏耀甚至能看清他眼尾那颗浅褐小痣随着动作轻颤。 "上周是高三体育生,上上周是职高那群混混。"白枢的呼吸扫过他耳垂,"苏少爷的挨打名单倒是雨露均沾。" "谁挨打了!那叫正当防卫!"苏耀猛地挥开他的手,手帕飘落在地的瞬间,他瞥见白枢指节处新鲜的擦伤,"你手怎麽了?"话一出口他就想咬舌头。 白枢低头转动着尾戒,唇角勾起微妙弧度:"今早有人往你课桌塞死老鼠。" 苏耀突然想起第三节课间,陈默那夥人确实神色慌张地冲回教室。当时他正趴在桌上补觉,朦胧间似乎闻到熟悉的雪松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