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特意绕过我而走,而她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桃红袄裙的小女娃,看起来比我小两三岁,生得玉雪可爱。 和浑身脏兮兮如同乞儿的我不一样,她浑身上下都金贵干净,脖子上还挂着一只做工精湛的长命锁,银光璀璨。 “眼珠子瞎看什么,玉琢戴的长命锁可不是你能消受的金贵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多穷酸!” 姑母狠狠剜了我一眼,牵着小女娃走远了。 而我跪在原地,呆呆看着她们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咕噜噜,长久没进食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我从怀里摸出半个硬邦邦的粗面馍馍,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 这是我沿街乞讨时,捡别人吃剩下的。 爹说得不对,姑母不会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而收留我,甚至满脸轻蔑。 她和小表妹穿金戴银,却吝啬于施舍我一顿饭。 她骂我没爹没娘没家教,我却无法反驳。 娘死于风寒,爹又被舅舅一家逼死,我的确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儿了。 如果不是爹拼死护住我,我早就被舅舅抓去卖到勾栏里,只为了换取十两银子去喝酒赌钱。都城的长街上人来人往,没人会多看一眼跪在门外的我。 天色由明转暗,街上行人纷纷归家,而我无处可去。 夜里风寒,我哆哆嗦嗦躲在门口石狮后面,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 半个粗面馍馍根本不抗饿,但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只能忍耐腹中饥饿。 其实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自打我从家里跑出来,就一直忍饥挨饿。 爹临死前给了我一袋碎银,我才揣在怀里没两个时辰,就被流氓地痞给抢走了。 后来我就学会了乞讨,可能一整天下来才有几文钱,能买几个玉米窝窝填饱肚子。 但有时候运气不好,就只能靠喝凉水填肚子。 可就算如此,我也很庆幸自己逃出来了。 夜色渐深,我肚子饿得厉害,情不自禁想到了小表妹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 那么一大块银子打的长命锁,要是换成铜钱,那能买多少香喷喷的大肉包子呀! 我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