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晚风如傅辛眼眸般凉薄刺骨。 我从丫鬟手里拿过披风,想回房换衣服。 不料池边的灌木缠住了我的裙角,转身时只听刺啦一声, 金线点缀的裙边撕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贱妇!这是我母亲生前最爱的衣裳! 刚才还一脸嘲弄的傅辛顷刻间变成了一只暴怒的小兽。 他眼里含着怒火,小脸上写满了恨意。 我复杂地看着他:傅辛,别撒谎。 先王妃向来喜欢华丽的衣服,这么素净的裙子她根本不会穿。 被揭穿的傅辛有些尴尬,他狠狠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跑开了。 这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追上去解释。 送走宾客后,我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刚一推门,吊死的白猫就出现在眼前。鲜血滴在我脚下,浸湿了鞋子,也染红了雪球柔软的毛发。 我还没回过神,背后就传来傅辛尖锐的笑声。 活该!你害我失去了母亲,我也要让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大笑着跑开了。 我盯着地上的血迹,说不出话来。 当初我带着一只猎鹰、一匹骏马和一袋沙漠的沙子,从遥远的大漠来到京城。 可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容不下一点自由的灵魂。 他们放走了我的鹰,牵走了我的马, 只给了我一个哭闹的婴儿和一只外国进贡的白猫。 养大他们,我用了八年时间。 失去他们,却只在一瞬间。 叹了口气后,我闻到熟悉的檀香。 抬头看见傅司宴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 父子俩果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样高傲,同样目中无人。 他伸出手,等着我给他脱衣服,还自顾自地说: 今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沈离,错在你。 见我没反应,他皱了皱眉,显然不高兴。但看到地上的血迹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孩子还小,何必跟他计较? 随着傅司宴的一个眼神,地上的血很快被擦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