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医生,该做手术了。” 冰冷的声音让医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看着自己带着橡胶手套的双手,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疯狂涌入鼻腔,她握拳後又松开手掌,隐隐感觉有什麽不对劲。 那道冰冷的声音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医生浑浑噩噩地跟着身旁的护士前往狭长的走廊,走廊两旁是密密麻麻的病房。顶上的白炽灯有些接触不良,偶尔会一闪一闪,并不怎麽亮堂的灯光照得周围的环境一片青灰色,地板上有一些水迹,走在上面有明显的水声,略有些粘稠。 透过门上的窗户,她看到里面全是待産的孕妇,窗户犹如一格一格播放的电影一样,医生在上面看到了生産的过程。 産妇的脸由麻木向痛苦变化,医生站在她旁边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尚在肚中的胎儿在産妇的肚皮上撑出一个个手掌印和脚印。再往後走,男人居然也躺在病床上,胎儿寄生在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脸上丶手上丶脖子上…… 门窗隔绝了她们的痛喊声,医生看着病房里的画面逐渐转为血腥,肚子里的胎儿和身体各部位的寄生胎都破体而出,它们尖利的啼哭声穿过了门窗传到走廊上。 医生停留在最後一间病房前,她怔怔地看着窗户,一个看不清脸面的女人紧紧贴着窗户,嘴唇不停开合,医生迟钝的大脑并不能分析她想干什麽,一路走来她已经见过太多离奇的画面了。 “医生,该做手术了。” 冰冷的声音不停在她耳边重复,医生又像提线木偶一样跟着她前往走廊尽头的病房,里面同样躺着一位即将临盆的産妇,她的肚子大得夸张。 医生麻木地站在病床前,机械地接过递给她的手术刀,她像一台老旧的机器一样,十分艰难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锋利的手术刀移到産妇身上,産妇手腕上的项链正好反光照到医生眼睛上,医生便如短路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病房里的护士们一齐重复着那句“医生,该做手术了”,声音越来越洪亮。 在那束反光的照射下,医生眼中慢慢聚集了一些水汽,凝聚成眼泪从她眼中滑落。她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她根本就不是医生!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护士们鬼魅一般的蛊惑中,她握着手术刀一点点往産妇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