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巷子时,婶子欲言又止。 “我男人送菜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你男人。” 婶子丈夫送菜的地方在城东区。 那里住的人非富即贵。 而我与顾南朝,只是两个平头百姓。 区别是,顾南朝与我成亲前,曾在那朱红大门内,做过伴读。 我没有太惊讶,笑着说了声“多谢”。 晚些时候。 顾南朝回来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衣衫,又干净又斯文。 他模样清俊,气质矜骄,若山间明月。 在这城西区,可说是鹤立鸡群。 我与他成亲八年,至今有不少小娘子还嫉恨着我。 顾南朝洗手宽衣,不发一言。 他不会同我说私塾里的事。 我也没本事和他吟诗作对。 看到桌上熬煮了很久的奶白色鱼汤,他眉眼柔和了下来。 他满意地说:“辛苦你了。” 顾南朝吃饭的礼仪也很好,像个大家公子一样。 不像我,喜欢砸吧嘴。 后来,引得他生厌,我努力改了。 我收拾碗筷的时候,顾南朝突然开口: “你可知,本朝律令驸马不得纳妾……罢了,你不识几个字,哪会知道。” 我感慨道:“怪不得长公主殿下要休夫啊,不知道能不能成?” 破天荒的,顾南朝今日话很多。 “早已没有感情,再强求又有什么意义?” “霸着这位置,只会让人生厌。” 他眉眼间是对另一个男子的厌恶。 半晌。 他叹了口气,道:“这种豪门夫妻不像你我,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是啊。 我们这些终日为生计奔波的小老百姓,嫁妆不多、家产也不多,和离起来很是方便。 甚至有些人家,成亲时都没有去官府登记。 毕竟,那还要花九文钱。 就像我和顾南朝。 我们若是要分开,没有任何阻力。 说这话时,顾南朝似想到了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