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跪在堂屋里,膝盖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柳阿婆坐在上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串铜钱,叮叮当当地数着。 "隔壁镇子的张屠户,虽说年纪大了些,可人家愿意出二十两银子的聘礼。"阿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爹走得早,这些年家里供你吃穿,也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柳如烟低着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那双手上布满了茧子,是常年织布留下的痕迹。她知道张屠户,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已经死了三个妻子。镇子上的人都说,是被他打死的。 "阿奶"她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别不识好歹!"阿奶猛地一拍桌子,"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小姐?都十六了,再不嫁人,难道还要在家里吃白饭?" 柳如烟咬住嘴唇。她知道阿奶一向重男轻女,自从爹去世后,阿奶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叔一家身上。她们一家只有三个女儿,母亲体弱多病,在她眼里个个不过是个可以换钱的物件。 "听说那张屠户"她还想挣扎一下。 "闭嘴!"阿奶厉声喝道,"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柳如烟被关进了柴房。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蜷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蛙鸣。明天,她就要嫁给那个可怕的男人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二婶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出事了!张屠户喝醉了酒,掉进河里淹死了!" 柳如烟猛地站起来,膝盖一阵软。她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什么?"阿奶的声音从堂屋传来,"怎么会这样?我的二十两银子" "娘,您别急。"二婶快步走过去,"我听说,是张屠户在酒馆里喝多了,非要走河边那条小路。结果一脚踩空,掉进了河里。等被人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柳如烟的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张屠户死了,她不用嫁给他了。可是 "这个扫把星!"阿奶突然冲进柴房,一把揪住柳如烟的头,"都是你克的!还没过门就把人克死了!" 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