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 眺望多维港大桥,满街尽是霓虹彩灯,车水马龙,即便隔着高楼依旧能听见最低处的鸣笛声。 秋时夜间的风带着一丝凉意,透过衣摆钻进傅乔南的衬衫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多维港大桥对面的多维港公馆上。 那是他曾经住的地方,站在卡利因公寓的天台可以望到那儿的一点轮廓,即便看得并不真切。 傅乔南感受到掌中震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是陈舟然发来的两条消息。 —睡了吗? —大概还有四十分钟。 还有四十分钟,意味着对方刚离开检察院。 现在才八点十九分,除非白天学习太忙,否则他晚上十点前是睡不着的。 他打字:没。 傅乔南的脸色很平静,像是已经习惯了对方回公寓前的例行询问。 他将其归为例行询问,不知道对方是怎麽想的,他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两个月前,傅乔南的父母在回程途中遭遇车祸,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他是在学校里收到消息的,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夫妻俩已经断气了。 傅乔南当时平静得不像为人子女的,可没有人知道,他夜间哭得晕过去,还是家里的保姆发现不对劲把他送去医院的。 葬礼安排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傅乔南是大学生,在父母的羽翼下躲得久了,没有经验,大事处理不好,尤其还是涉及生死的大事。 最後是弗莱特州州长出的面,他说傅文夫妇为弗莱特州的医疗事业投入半生,是英雄,当得起整个州区领导层的关心与慰问,让傅乔南有困难一定要找他帮忙。 傅乔南将这番话左耳进右耳出,礼貌性点点头,没说什麽。 最後那天在墓地,来了好多人,傅乔南认不全,或者说只认识州长,其他人一个都没印象,大概也都是各院的高层。 或许那些人中有认识自己的,毕竟各院高层时常到他们公馆做客,只不过他当时一心想着练琴,对外界的敏感度不高,只礼貌性打了打招呼就又穿着小皮鞋跑了。 踢踏踢踏,许多到访的客人倒是对那背影有印象。只是没想到前几日还见到的欢快背影,此刻却只剩撑着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