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刚刚站在床另一侧的医生已经消失在门口。陆扬收回视线,扫到时夏的另一只手下压着一张纸条。 “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打这个电话。”后面是一串手机号。 陆扬想起那个医生为什么眼熟了,他在照片里见过,是时家的家庭医生。 他想了想,将手中的纸条撕成几片,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半个小时后,时夏从噩梦中惊醒。 陆扬连忙握住她扎了针的左手。 时夏恍惚地看去,前几天扎在右手背的针孔还未完全消褪,这下好了,一手一个。 她不由自嘲地勾了勾唇。 “有消息了吗?”她期待地看向陆扬。 陆扬迟疑,她拔了针慌慌张张地下床:“我要去报警。”血从细细的血管中飚出来,她完全没留意,似乎不知道疼。 陆扬眉一皱,拿纸巾摁住出血的口,将她压回床上。 他凑近时夏惊慌失措的脸,压低了声音:“你想过时夫人是故意消失的吗?” 时夏顿时睁圆眼看向他:“她连我也不要了吗?” 眼一眨,泪珠从她脸颊滑下来,滴到他的手背上。 她也尝到了被抛下的滋味。陆扬喉头一滚,卡在喉咙里的“是”却怎么也没法说出口。她那么委屈,那么难过,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没关系,我陪你再找。” 他牵着她回了家。 门锁着,陆扬想掏钥匙开门,刚松开时夏的手,时夏的手立刻追了上来。 时夏转头不安地盯着他。 陆扬刹那间觉得整颗心都被她的目光填满了。 他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温柔地解释:“我拿钥匙开门。” “哦。” 时夏盘腿坐在沙发上。陆扬往她手里塞了一杯温开水,水凉了,她仍一动不动的。 见惯了时夏没心没肺、见异思迁的模样,他看到时夏现在如此,甚至对从未谋面的时夫人产生了一丝嫉妒。 他又给她换了一杯温开水,递上药盒:“吃药。” 时夏吃完药便有些昏昏欲睡,陆扬在她身上披了一块毛毯,再看时她已经裹着毛毯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