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醒来的时候。 正身穿一身薄衣。 被人悬挂在酒楼空中。 身下是一群指指点点的百姓。 「哪家的公子,这么不守夫道,穿这么少勾引谁呢?」 「听说四两银子一晚。」 「这姿色,倒也不贵。」 「哎呀,这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卖他那人,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没错。 童家同裴家是世交。 我同裴然自小就订了亲。 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他是京中有名的清冷公子,因一双看狗屎都有情的眼眸,偷走了无数少女的心,可他从不看她人一眼。 我坚信他对我情深意重。 如果我那日没有陪阿哥去马场的话。 我会一直这么认为。 那日,阿哥说他托人从边关买的宝马到了,要带我去试骑一番。 可我们刚到马场,便有一匹烈马朝我们奔来,马蹄扬起的尘埃像面粉似地,全呛进了我俩嘴里。 沙子挂在脸上,他变成了胡人,我变成了泥人。 「哪个不长眼的!」 阿哥「呸呸」两声,怒骂声被风沙吞没。 马上的人根本听不见。 抬眼望去,一对男女正在马场上肆意纵马。 马背上女子笑容爽朗。 是镇北将军家的长女魏威。 可在瞧见她身后的男子时,我猛地愣住。 裴然? 只见裴然紧挨着她,一手收着缰绳,一手扶着她的腰。 动作很是亲密。 夕阳下。 马背上的丹烈衣裙翩翩飘起。 像一抹烈焰,在我心中燃烧。 灼着我的心有些疼。 阿哥倒了碗水洗眼睛: 「嬉儿,我是不是沙子入眼,看花眼了,那不是你家阿然么?」 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子,躲到了草垛后面。 「你没眼花!」 「别说话!」 我俩像做贼似地蹲下来,将头埋在草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