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窈窕的女人挡在身前,遮住身后的光亮,常年不改的冰山脸上,对梁明远这个丈夫只有疏离。 “你去哪儿了?” 瞥见梁明远手上崭新的骨灰坛,江晓舒下意识蹙眉:“平安都把思寒打伤了,你还有心思去供销社买酸菜坛子?” 平安,是梁明远跟江晓舒生的亲儿子。 思寒,是梁明远亲哥哥梁俊杰的儿子。 三个月前,失去了妻子的梁俊杰,带着独子来到漠河军区外定居。 从那天起,江晓舒就没再抱过亲儿子一次。 见梁明远木着脸不答话,江晓舒脸色更沉:“跟你说话,少装听不见!” “你有去供销社的时间,不如好好教教平安,别把儿子养的跟你一样任性无理,长大了成为社会的蛀虫。” 嗡的一下,梁明远心头剧痛,彻底忍不住。 “江晓舒,你对我从来不留情面也就算了,但你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说出这种诅咒儿子的话?” 梁明远终于没有像往常一样,冲江晓舒殷勤谄媚低头认错。 他红着眼,声音不大,一句句却撕心裂肺。 “你了解事情经过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平安做错了事,他才三岁,你罚他在雨里跪两个小时!” “我回家发现他高烧晕厥,送他到卫生所时,他已经没救了……” “够了。” 话没说完,就被江晓舒不耐烦打断:“我不想听你为平安辩解,做错了事就该认罚。” 梁明远抱紧骨灰坛,靠着墙眼里红的快要滴出血泪。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让平安在雨里罚跪……会害死他?” 可江晓舒只是扫他一眼,命令般吩咐:“找个机会带平安去跟你哥认错道歉。” 说完,她转身就走。 淡漠的姿态,就好像对亲儿子的死活毫不在意。 良久,梁明远才咽回眼里的痛意。 道歉,绝不可能。 他小心将骨灰坛外面的水迹擦了擦,才跟在江晓舒身后,走回家属房。 两人刚回到家门口,隔壁就传来一声呼唤:“晓舒,是你回来了吗?屋子漏水,你能不能来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