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夕,我们这里没有上山祭祖,烟雾缭绕。 而是家家户户门前红灯笼高挂,红爆竹噼啪作响。 “这是咱们这十多年的传统了。” 舅舅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嘴里叼着根草梗。 “舅,要是不这么做会怎么样?” 我好奇的看着舅舅问道。 舅舅看着我,一脸阴沉说道: “不这么做,怕是连怎么死的都搞不明白啊!” 1 天刚蒙蒙亮,集市边又躺了一具尸体。 衣裳破得像叫花子似的,露在荒草堆里,没人敢靠近。 我裹紧棉袄,跑回家,气喘吁吁地喊: “舅,集市那儿又死人了。” 舅舅正蹲在院里磨刀,闻言抬头瞅了我一眼,没吭声。 他慢吞吞起身,拍掉手上的灰,推出一辆吱吱作响的手推车。 我跟在后头,看着他抖开一块麻布,盖住那老汉的尸身。 “不能晾在外头。” 他一边绑绳子一边嘀咕:“招了食尸虫,镇外的老树神可不收破魂。” 他推着车往镇外的荒坡走,我拽着袖子问: “舅,咋老是你干这活儿?” 他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给咱小琳攒点福呗。” 这事不算稀奇。 三十多年前,镇上遭过一场大难。 舅舅说,那会儿死了几十号人。 尸首却跟丢了魂似的,全没了影。 就剩张老六的一只手,孤零零扔在路边,黑虫子爬得满满当当。 打那以后,每到三月初九,镇里就跟约好了似的。 家家闭门,门口挂红灯笼放鞭炮。 熬过去没事,第二天晚上点驱虫灯,热热闹闹庆一庆。 熬不过去,就等着灾厄上门。 清明前这几天,镇上三天两头有人暴毙。 尸体随便一扔,家里人嫌脏嫌臭,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可那天,怪事来得急。 舅舅刚把那老汉的尸体弄上车,天就黑了脸。 乌云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