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山脚下的许家村。 正午的阳光炙烈如火,似恨不得将初冬的寒意彻底驱散。 田地里劳作的汉子们被晒得汗水直流,不得不搁下锄头,脱下外衣。 “七叔,都十月中旬了,太阳还这么毒,半个多月来一滴雨没下,今年该不会是个旱冬吧?” 一个相貌憨厚的汉子将脱下的衣服往田埂上放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天上火辣辣的太阳,不无忧虑的对在另一块地上劳作的黑脸汉子道。 对于土里刨食的百姓来说,旱冬代表着冬作物容易枯死,来年的虫害更多,也代表着饥饿。 黑脸汉子擦了把脸上的汗,正要答话,却被一阵孩子尖锐的哭喊、男人的咒骂以及重物倒地的声音给打断。 声音是从百米外的山脚下那栋茅草屋传来的。 这片田地上劳作的村民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目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又是许铁树那畜牲在打媳妇孩子吧,真是造孽啊。” 有人感慨。 “许铁树不是个东西,他媳妇也是个不中用的,软得像滩烂泥,完全管不住自家男人,可惜了他们家那几个懂事的娃。” 另有人接口。 大家感慨归感慨,却无人过去劝阻。 不是他们冷漠寡情,实在许铁树这个人太烂了,谁沾谁倒霉。 以前见他打媳妇打孩子打得太凶,村里有人忍不住劝阻过两回。 结果无一不是给自已惹了一身骚,现在已经无人再愿意插手。 不仅邻居们不愿管他的事,就连他的父母兄弟为了不被拖累,都和他家断绝了关系。 众人口里的许铁树手里拖着哭喊挣扎的次女二丫一边往外走,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嚎什么嚎?老子给你找了个好主顾,卖你是让你去享福。” 妻子黄氏被他踢了一脚,像个鹌鹑般抱着儿子缩在一旁不敢吭声了。 倒是这个不省心的女儿,不依不饶,哭闹不休,惹得他心烦无比。 若不是买家有交代货物不能受损,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许二丫自是不信父亲的鬼话,路过屋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树时,她双手抱着树杆,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