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 烛心偶尔爆出点点火星,将土壁上的佝偻人影带着一同晃动,一声声若有似无地念叨声细碎回荡在这近乎完全封闭的密室。 “......日月五星,为之七曜......其精上曜于天,其神下直于人。所以司善恶而主理吉凶也......” 一双干皱如七八十岁老人的手在桌面上忙碌,嶙峋指节扫过泛黄书页。 枯叶般的皮肤下凸起蚯蚓状血管,动作细微谨慎,再三在古籍上确认无误后,才点燃桌案上整齐排列的一根根红烛。 他的声音沙哑,但咬字清晰,像是在念动什么咒语。 “以血浸玉,锁命连魂,地画星宿,天答其愿。” 匕首在布满伤痕的手腕多次来回割开,干涩缓流的暗沉血液滴答落下,一点点地将碗里的勾玉浸没。 放下染血的匕首,随手拿起一卷绷带将手腕伤口缠好,再把两张写有宿曜生辰的符纸递到一旁蜡烛前,染上火焰,烧成灰,洒入碗里面,以指搅拌均匀,烟香与铁锈交织。 “时辰将至,起仪......” 捧着一碗血勾玉,他转过身来,在烛火的映照下,露出一张和苍老双手显得年龄严重不相符的憔悴中年男人面容。 他身穿整洁干净的国民服,手腕戴着价值不菲的外国品牌手表,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却始终难掩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沉沉暮气。 此地是约莫两丈长宽的密闭地下室,一眼过去根本找不到出口在何处。 密室的正中央,有张隆起的长方形石床,躺着一个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的十一二岁男孩,穿着一身红色、不太合身的袍子。 中年男子口中继续念念叨叨,跪在地上,从碗中陆续捡出一枚枚勾玉,在石台四周摆出了一副犹如花穗般的形状,然后把点燃的红烛按照顺序放在勾玉上面。 他的手极稳,先用蜡水浸润勾玉充当底座,再把蜡烛粘合其上。 “此子自愿与我换魂,今日十一日,吉祥日,今时,中夜已后,还吉,仪式既行!” 男子长长吁了口气,扶腰起身,贪婪地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男孩,干瘦皱巴的手掌从孩子清秀的脸蛋抚过,那独属孩童的娇嫩肌肤,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