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今年的初春来得格外晚些,霜雪还浸润着白河边上不过丈余宽的枯芦苇,天边缀着寒意,不见曦晖。 白河并非大江大流,不过是三四丈宽的小溪,就这么一处小水洼,养活了白河渡的村民。 一处不宽敞的小院子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他们在聊什么?”白怀瑾的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他睁不开眼,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只能听见周围喧哗的声音,却也听不真切。 隐隐约约的,他好似看见一团黑影晃了过来,正想开口。 “哗——” 水浇了白怀瑾一个激灵。 他本能地睁开眼,将口鼻中的水吐出,眸光这才清明起来。 眼前站着个穿着白色薄衫的力夫,正拿着一只木质水桶,上头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渍。他回侧过身子谄媚说道:“官爷,他醒了。” 被水一淋,白怀瑾的思绪清明了一些,这才回想起来。之前烧铁的时候,气阀坏了,缸炉炸成了碎片。 自己应该死了才对啊?那这又是在哪里? “难道,我穿越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只看见了一双白底黑靴,粗鲁地踢了踢自己的脸。 “小子,醒醒,大白天的,睡在院子里作甚?”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居高临下,让白怀瑾觉得很不舒服。 他蹲下身子,提着白怀瑾的后领强行站起身子,笑道:“这次来,是有好事与你说的。” 可白承瑾分明从他眼中瞥到一丝不屑与冷漠。 “你爹,去陆老爷的矿场里头挖矿,在矿坑里头被砸死了!陆老爷心善,托我送些上好的铁矿作为你父亲的抚恤,你且收好了。”他挥了挥手,先前泼水的力夫立刻小跑过去,从身后推出一辆板车。 板车上方高高隆起,盖着厚厚的粗布。 父亲名叫白守山,早年读过些书,后来又不念了。跟着师傅学了几年工,回来开了家铺子,村子里的铁匠木匠手艺活都是他做。 一个村子的活没多少,再加上白守山生性老实,不愿意赚乡亲们的钱,外面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