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祀天命,死醉当期 百世焚灵,千魂颂礼 万鬼叩喜,良缘合订 朝不忘,暮不泣 青丝始,白头祭 同心同行,白骨相依……” “滴滴——呜呜哇——” “夫妻对拜——礼成!” — “新元,新元,你醒醒……” 在梦中自己的骨血快要被烈火灼烧为灰烬之前,阮新元反复挣扎着逃脱,震天响的唢呐歌声嘹亮,刺破梦魇,强绕在鼻尖香火纸钱焚后辛辣的烟熏味终于散尽。 他艰难地睁开一只像被鬼怪镇压了几百年的眼皮,轻皱着眉,迷迷糊糊分辨出了怼在他面前的人,“又知……” 再叫不醒对方就准备叫救护车的方又知见人醒了终于放下心,直起身体退开,眼睛微瞪,“吓死我了新元,你可算是醒了,我刚刚叫了你五分钟你都没醒,还以为你昏迷了。” “要不是看你呼吸正常,我差点真要叫救护车了。”方又知絮絮叨叨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阮新元揉了揉像被机关枪扫射过的太阳穴,哑声道歉:“不好意思又知,我刚刚做噩梦了。” “鬼压床了是吧!大白天倒少见,不过你没事儿就行,哦对了,刚刚是你电话一直在振,你一直没接,我才来叫你的,现在倒是没振了。”方又知解释道。 阮新元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他把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解锁,看到三通未接微信视频通话的记录,都是他妈何湫打来的。 为了不打扰到还在寝室的方又知,他将座椅身后的帘子拉上,戴上耳机,重新给他妈打了回去。 不过一秒,就被接了起来。 “哟,儿子,你被人打了,脸上怎么红了一块儿?”阮林福忧心忡忡,满脸皱纹都堆在了一块儿,浑厚的声音从手机屏幕另一头传来。 阮新元还没完全从噩梦里缓过来,受到一波他爸的怼脸冲击,没忍住抖了两下身体,“爸妈、外婆你们三都在啊,一个屏幕会不会有些拥挤……” “咳咳,”他紧接着用手点了点自己左脸红了的那块,解释道,“刚刚在睡觉,不小心压到了而已。” 何湫瞟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