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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整理所有的证据，照片、文件、短信记录，一样样拍照存档。

一夜未眠，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母亲用谎言构筑的完美家庭，是时候让它曝光在阳光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继父的公司。

前台小姐礼貌地拦住我："

请问有预约吗？"

我微微一笑："

没有，但麻烦你告诉他——"

"

他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

五分钟后，我被带进了总裁办公室。

继父郭志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锐利而阴沉。

他手里捏着一支钢笔，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

"

袁小姐，"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知道造谣的后果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牛皮纸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他面前。

死亡证明。

领养文件。

DNA报告。

他的表情从怀疑到震惊，再到暴怒。

"

杨慧芳……"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母亲的名字，钢笔在他手中"

啪"

地折断。

当天晚上，我的手机被母亲的来电轰炸。

第十七个电话响起时，我按下接听键，她歇斯底里的声音立刻刺破听筒：

"

袁凌！

你疯了吗？！

你对你郭叔叔说了什么？！

他刚才回来把整个家都砸了！

我的首饰盒、收藏的画......他说要离婚！

要让我净身出户！

"

我靠在刚租下的公寓沙发上，新买的音响正播放着肖邦的夜曲，与电话那头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

妈，"

我故意用她最讨厌的称呼，"

你不是一直说，雨薇是你的骄傲吗？现在，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

"

她是你精心挑选的女儿。

"

电话那头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

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虚弱，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哭腔，"

我是你妈妈啊......"

"

不，你不是。

"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从你抛弃我的那天起，从你给别人的孩子买钢琴却让我靠助学贷款上学的那天起，你就没资格说这句话。

"

她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郭志强要跟我离婚！

雨薇的留学申请会被取消！

她会被学校退学！

你满意了吗？！

你这个白眼狼！

"

"

满意？"

我轻笑出声，"

妈，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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