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晨雾裹着青砖黛瓦,我攥着马皇后的衣角,指尖触到粗粝的棉麻布料,恍惚间仍觉得像场荒诞的梦。三日前的场景在脑海中翻涌,那不是我熟悉的武术馆明亮灯光,不是绣绷上半成的并蒂莲,更不是古典舞教室的镜面墙。 那天本是个普通的周末,我抱着刺绣材料包往家走,巷口突然冲出失控的外卖电动车。刺耳的刹车声中,我本能地施展侧滚翻,却在落地时撞上石阶。意识消散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歪斜的“古韵刺绣坊”招牌,和漫天飘飞的湘绣线。再睁眼,雕花木床的幔帐垂落如雾,铜镜里映出陌生的青黛眉,鹅黄襦裙下是双三寸金莲——这分明是我在博物馆见过的明代女子装束。 “姑娘醒了?”梳着双丫髻的小宫女捧着铜盆进来,“皇后娘娘听闻您昏睡三日,特命奴婢送醒酒汤。”我捏着粗陶碗的手猛地颤抖,滚烫的药汁洒在绣着缠枝莲的袖口。原来在这个时空,我成了“语如烟”,马皇后新收的贴身侍女,据说原身是随父经商时遭遇山匪,被路过的马皇后所救。 此刻我跟着马皇后穿过层层朱红宫门,软剑贴着小臂藏在广袖里,这是现代人的最后倔强。晨雾中的飞檐斗拱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想起穿越后头两天的狼狈:分不清“万福礼”和“蹲安”的区别,被老嬷嬷用戒尺敲红手心;学着用银针试毒,却差点扎破自己指尖;连吃饭时拿不惯象牙箸,都被嘲笑“小家子气”。但最煎熬的,是深夜对着铜镜,反复确认镜中人的陌生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能相信这不是梦。 “语如烟,你且留在这,本宫去见陛下。”马皇后温润的嗓音拉回我的思绪。她转身时,凤冠上的东珠轻轻摇晃,恍惚间竟与博物馆里那张画像重叠。我福身行礼,目光扫过廊下的鎏金宫灯,忽然听见环佩叮当。 那抹艳丽的茜色罗裙旋进视野时,我就认出了她——昨儿在御花园,这美人故意将帕子甩在皇帝必经之路,被我悄悄踢进了池塘。此刻她眼波流转,腕间的玉镯撞出清脆声响:“哟,这不是皇后娘娘的新丫鬟吗?长得倒是标致。”话音未落,她突然踉跄着朝我扑来,间的牡丹钗眼看就要刺中我的脖颈。 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我侧身滑步,借着现代格斗的卸力技巧,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整个人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