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卫朝的冬天格外寒冷,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十余日,淹没了绿瓦红墙的盛京皇宫。 一场激烈的夺嫡之争才刚落下帷幕,整个宫里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年仅五岁的小天子坐在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面上却不见半分欣喜,反倒是惴惴不安地绞弄着手指头。 伫立在他身旁的青年身穿绯红色官袍,面容冷峻,犀利的黑眸如同鹰隼一般,正定定地注视着底下慷慨陈词的御史。 “我大卫朝自高祖皇帝伊始,便明令后宫不得干政,如今岂有让太后临朝称制的道理?陛下!祖宗礼法不可违,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见有人冒头,其余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认为若是任由太后一介女流把持朝政,天下必定大乱。 荆肖嘉冷眼看了半晌,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俯视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诸位这是打算抗旨不尊?” 一番话,说得众朝臣是义愤填膺,却又敢怒不敢言。 这阉贼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可裴太后出身民间,哪有那个本事和眼界去处理瞬息万变的朝政——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傀儡罢了,届时偌大的朝堂还不是他荆肖嘉一人说了算? 然而,方才打头阵的那名御史也不是吃素的,当下立马还击道:“臣作为言官,本就有规劝帝王的职责。若陛下执意如此,臣愿以死相谏,但求陛下成全!” 荆肖嘉闻言,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肆意张狂。 笑完,他缓缓踱步走向那名御史。厚实的皂靴踩在地砖上,发出踏踏的声响,每一下都宛如敲击在心口,令在场众人无端紧张起来。 “既然荀大人欲以死明志,本官便成全大人。”话落,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配刀,直直朝着对方的脖颈砍去,动作干脆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的头颅便骨碌落地,滚烫浓稠的鲜血喷溅而起,溅在荆肖嘉白玉般的脸庞。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艳红的血花在男人俊俏的面颊处晕染开来,衬得他更像那传说中的玉面修罗。 霎时间,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有些凝滞。 本朝素来重文轻武,朝廷中以文臣占大多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