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老师,小心!” 出声音的同时,一条手臂伸向木兰,却抓了个空。 皮肤淋过雨,湿滑无比。 衣服却吸饱了水,裹住身体,人变成一只沉重的麻袋,难以动弹。 眼看终于要抓到她了—— 哗啦。 一个大浪从木兰身侧扑来。 木兰只来得及用最后一丝力气,把刚拉住的学生托向伸来的那双手,自己却重心不稳,整个人栽进了奔腾的山洪之中…… 口鼻里猛地灌进几口水,呛得她脑袋疼,但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不停地扑棱着四肢,试图冲出水面。 她从小在南方水城长大,水性极好。 否则也不会在山里生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时,自告奋勇来接学生。 可此时她的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怎么都使不上劲。 挣扎的动作慢了下去,意识开始逐渐涣散,就在木兰以为自己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即将在此画上句号时,一道金光照进了她的眼睛。 她睁开眼,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你……是谁?” 面前的人看上去也很狼狈,说话的语气却相当不客气:“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和自己身上为了舒适方便穿的长袖t恤、牛仔裤、水鞋、雨衣不同,来人穿的虽然是睡袍,面料却散着细腻柔和的光泽,怎么看都是价格不菲的桑蚕丝。 原来是大小姐啊。 那就可以理解了。 木兰没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这种程度的“傲慢”,对于常年和处在叛逆期的中学生、处在更年期的学生家长打交道的她来说,实在算得上小菜一碟。 对方却有些不满:“你笑什么?” “笑命运吧,大概……”因为此刻的处境确实让人感觉到一阵荒谬,不过,现在不是探讨哲学的时候,“我是遇上了暴雨,被洪水冲走,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呢?” 没有回答。 这有点出乎木兰的预料。她本来以为这是个像“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好回答的问题,对方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似乎落入这样的处境是件屈辱的事情。 “此事……说来话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