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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来到我的寝殿，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他对我说：“洛凝晚，朕为你报仇了。”

我抬起眼看着他。

“报仇？”

“秦若岚，死了。”

他说，“朕亲手杀了她，还有夜熙明。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们母子了。”

他以为我会感动。

我只觉得可笑。

“惺惺作态，”

我冷冷地说，“你杀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威胁了你的皇权。

与我何干？”

我的话刺中了他。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受伤。

“在你心里，朕就如此不堪吗？”

“不然呢？”

我反问，“你灭我国家，杀我夫君，囚我母子，害我孩儿。

夜烬寒，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比秦若岚更歹毒？”

他无言以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中没有快意，只有平静。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利用他此刻的愧疚，提出了要求：“让我见见思远。”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了。

我终于见到了思远。

他长高了，也更瘦了，但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坚韧。

我拉着他的手，带他去了御花园假山后的一个隐蔽角落。

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虎符和一个包裹。

这是洛清越留下的东西。

虎符可以调动洛家旧部，包裹里是金银和一封写给我远嫁到祁国表姐的信。

“思远，听娘亲说，”

我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今晚，会有人接你出宫。

你拿着这块虎符，去找城外破庙里的云伯，他会带你离开朔国，去祁国找姨母。

到了那里，你要忘掉自己的身份和仇恨，好好读书，平安长大。

知道吗？”

思远的眼眶红了，他抓着我的手摇头：“娘亲，我不走！

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傻孩子，”

我摸着他的头，强忍泪水，“娘亲走不了。

你是洛家唯一的希望，你必须走。”

“可是……”

“没有可是，”

我打断他，“思远，答应娘亲，好好活下去。

为了爹爹，也为了娘亲。”

他看着我坚定的眼神，最终含泪点头。

那天晚上，我假意亲近夜烬寒，为他跳了那支他曾惊为天人的《惊鸿舞》。

我为他斟酒，对他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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