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整个口腔中都弥漫着血的味道,咸腥的气息熏得姜生几欲作呕。背部狠狠摔在墙上的疼痛还未消散,父亲的拳头又如冰雹般落下,一拳拳带着闷响。 自母亲毅然决然地离开后,便留他一人与这疯子朝夕相对。些微的反抗只会引起更大的怒火,他日日夜夜受其焚身之痛,直到尸骨荡然无存。 但好在这一切似乎要结束了,在被扔出家门时姜生开心地想道。可能父亲今天太生气了,毕竟之前的他从未抄起酒瓶子冲那反着油光的秃头狠狠地来一下,只那一下血柱便流淌出来,雀跃极了。 姜生有些后悔,他应该挑个结实点的酒瓶子,要不然还能再多来几下。这样说不定就能砸死那个疯子了,或者让那个疯子一气之下打死自己,好像也不错。 他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了皮肉上的伤口,疼得他控制不住地嘶嘶吸气。可他却丝毫不敢慢下来,他怕身后的那扇门会被再次打开,他怕再次被吸入那无底的深渊。 他不顾伤口大步大步地走着,走路逐渐变成了跑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姜生感觉自己快乐地要飞起来了!胸腹上的疼痛随着喘息越来越重也愈发清晰,可深夜的冷冽空气在肺腑中打转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他舍不得停下。 他拼命地跑着,跑出熟悉的街区,跑得喉管中火烧般灼痛,跑得头晕目眩耳鸣不已。他脱力地倒在路边道牙上,捱过那阵剧烈的疼痛。待得他重新积攒起睁眼的力气,他才发现自己下意识跑到了中心城区。 中心城区即使在深夜也灯火通明,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这些光既没有温度,也不会照亮自己,姜生自嘲地想道,他只不过是个无处可去的小丑罢了。 沈时下楼时撞见的便是这幅景象,一个黑影生死不明地躺在自己工作室门前的道牙上。即便他自诩情绪稳定,也还是被吓了一跳。吸毒了?被砍了?还是突然发病了? 沈时不想靠得太近,担心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报警,但黑影似乎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静,直直地看了过来。 那眼神清明不像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体型看起来似乎是个少年人,沈时略感安心放下了手机。 他朝那黑影走去,两三步路的时间地上那人便已经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