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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愣住了。

他盯着许念，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疑惑。

“念念，你不是从不喝咖啡吗？尤其是黑咖啡。”

许念也慌了，她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不受控制的冲动。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尝尝。”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江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我去给你买，但你只能喝一小口。”

当那杯滚烫、纯粹的黑咖啡递到许念手上时，我的意识兴奋地战栗起来。

许念在江屿的注视下，嫌恶地抿了一小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她差点吐出来。

可下一秒，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从心脏的位置，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是我残留的执念，得到了满足。

许念的表情从痛苦扭曲，变成了片刻的迷茫和舒适。

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江屿的眼睛。

他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出院那天，江屿带许念回到了我和他的婚房。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我死前的样子。

我的设计稿散落在书桌上，我的衣服还挂在衣柜里，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我惯用的香水味。

江屿似乎并不打算清理我的遗物。

许念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

她走进衣帽间，将我所有的衣服都扔了出来。

“阿屿，把这些垃圾都扔掉，看着碍眼。”

江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照做了。

他将我的衣服一件件打包，像是打包一段被他亲手埋葬的过去。

我看着我最爱的那条红色长裙，被他毫不留恋地塞进垃圾袋。

那是我准备在获奖典礼上穿的。

我曾笑着问他：“阿屿，我穿这件，漂亮吗？”

他当时吻着我的眼睛，说：“我的言言，穿什么都漂亮。”

誓言犹在耳，人心却已变。

当晚，江屿和许念躺在了我和他的婚床上。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许念的期待和兴奋，也能感受到江屿的……一丝分神。

许念像条蛇一样缠上他。

“阿屿，我好了，我们可以……”

江屿却突然翻身，背对着她。

“念念，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需要休养。”

许念的身体僵住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江屿第一次拒绝她。

“阿屿，你怎么了？”

江屿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没什么，睡吧。”

可我知道，他没睡着。

因为在后半夜，我听到他无意识地呢喃出一个名字。

“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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