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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那个卧室的脚步有些凌乱，更像是在逃。

可又不知逃什么。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

捡回一条小命后，我过得很惬意，生活也并不自律。

下楼时，看见坐在餐桌旁的程越，我愣了下。

按道理来说，即便是周末，他应该也有邀约才对。

醒了，现在用餐吗？他问。

我环顾一圈，程越像是知道我在找什么，他说：宋砚珩还没回来。

……

我在餐桌旁坐下，一个和程越距离甚远的位置。

我相信我和他都没有失去昨晚的记忆。

厨师端上了我的早餐，结果转头也给程越端了一份。

他也没吃？

我15岁的叛逆期儿子这个周末并不着家，但他会发消息报备一下，然后工作日去上学，也没再逃课。

这点实在让老母亲欣慰。

然而他亲爹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他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我眼前。

宋砚珩口中半个月一个月不归家的父亲仿佛是另一个人般。

又一个工作日的工作时间，看到程越在家时，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不上班吗？

程越对上我的视线，回了一句：我是老板。

……

算了。

关我什么事。

偏偏叛逆儿子那边不省心，我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他跟人打架打进警局了。

……

我一把拉起沙发上的程越：咱儿子进局子了！

一路上我还是没忍住抱怨两句：你到底怎么养孩子的？我记得儿子小时候可乖了。

程越没有说话。

刚到警局，调解室里，我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趾高气昂的女声：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小子，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管你是什么程家宋家的少爷，你爸都懒得管你，谁知道是不是外面有私生子了？

也就你那妈死得早，要让她知道你长成这样，说不定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你！

我儿子可不像你们这种没妈的，你敢打他，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还没进去，难听的话却一阵阵传出来。

我身上的血液直往脑门上涌，没有一位母亲可以平静地听完这番话。

我冲了进去，在几人里准确无误找到身上挂彩的宋砚珩：你没事吧？伤着哪里了？

少年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又看了眼我身后的程越，低着头没说话。

我在宋砚珩身上没看到严重的伤，目光终于看向对面的女人，打扮得倒是贵妇人的模样，她身后站着另一位少年，穿着别的校服，脸上有淤青。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打算怎么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谁啊？对面的女人我不认识，她显然也不认识我。

甚至都不认识程越。

我是宋砚珩的母亲，我顿了一下，就是你口中那个他早死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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