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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

她透过面具的镂空望向叶桔，与她相视一笑，心情很是愉悦。

叶桔双眸微垂，看着沈清清笑得明艳的脸。

她觉得今天的沈清清很美，无论是妆容，还是气势，尤其是这一刻，真的有些惊艳住了。

整理完思绪，她抿抿唇，忽的想起今天早上沈清清在医院的样子，随後她郑重其事而又温柔的开口。

“清清。”

沈清清擡头望去，叶桔看着她，神情很是专注，“她们都说你不好，可你很好——”

她擡手挽起沈清清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後，指尖在她耳後稍作停留，“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你的好。”

她声音温柔，带着几分深沉，灯光依旧昏暗，散射在她们的身上。

叶桔的手套掠过她柔软的发丝，皮革与绸缎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虽然今天早上说过了，但看见你，总想再说一遍。”

叶桔弯起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笑。

“在我这里，你近乎完美，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只是你，是沈清清自己，在我这里，你不用做别人。”

路灯的光晕昏黄，像一层薄纱罩在她们身上，月光悄然渗入，给叶桔的睫毛镀上一层银屑，她後退一步，清冷的月光全洒在她的脸上，像站在舞台中央，“沈清清，你不需要完美——你只要是你，那就够了。”

沈清清突然感觉鼻腔刺痛，泛起一股酸意——是面具压迫的钝痛，还是……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颤抖，像被卸了弦的小提琴，叶桔的呼吸声很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近到能数清她睫毛投下的阴影。

——原来，最温柔的枷锁，是被人记住最真实的样子。

……

回去的路上，沈清清眼眶发红，鼻子也泛着淡粉色。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

她忽然想起叶桔说过，月光不过是借来的光——可即便如此，它依然能够照彻整个长夜。

她想过自己以後的馀生会是怎样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近乎绝望的无声呐喊，无人知晓，无人回应——直到叶桔的出现，就像一束光劈开了长夜。

思及此，沈清清停下脚步，擡头望着天边明月，忽然明白，有些光注定是借来的，可正因如此，它才显得格外珍贵。

仰头时一滴泪划过下颌，月光落在掌心，像接住了一缕借来的温度。

就像叶桔给她的，从来不是救赎，而是有人愿意在黑暗中，为她提起一盏灯。

——她就是她最好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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