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时值隆冬,跪在金銮殿玉阶前的华服女子只着一袭单衫,钗环散了遍地。 来往宫人向她投射去探询的目光,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疯了一般地以头抢地,额头早已见了血,顺着她秀美的脸颊流淌而下。 殿外侍奉的内监总管徐全顺十分不忍,终于举步上前劝说:“皇後娘娘,程家犯的可是谋逆大罪,您再怎麽求见皇上也是无用。这天寒地冻的,您伤了身子就不好了,还是回去吧。” “臣妾只求见皇上一面,求皇上恩准,此後生死不怨。皇上若执意不见,臣妾只有血溅五步!” 程渊柔擡起脸,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希冀能让屋内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满足她此生也许是最後一个心愿。 徐全顺望着她那张血泪纵横的脸,不由得凛然一惊。 皇上本就在气头上,她出言激怒只能让事态恶化。 但他随即了然,皇上是先帝最不受宠的皇子之一,能登上皇位程家助力不少。皇後仰仗着家族势力,还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下过那高贵的头颅呢。 殿门打开,一个小内监恭敬地走出来,向着徐全顺耳语几句。 “娘娘,皇上召您进去呢。”徐全顺不敢怠慢,步下玉阶躬身对程氏道,“奴才先让人取绢子给您擦下脸吧。” 他顾虑程渊柔平时最注重端庄体面,从不在皇上与衆嫔妃面前失态。但家人命悬一线,她也顾不了那麽多了。 “皇上不会等我,程家也等不了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殿内,跪伏在地,叩头不已:“臣妾给皇上请安,求皇上看在程家世代为国的份上,放过程家一家老小吧!” 皇帝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又是‘血溅五步’,又是‘世代为国’,到底是威胁还是拿程家历代功勋压朕,你心里清楚!朕放过他们,他们可会放过朕?” 程渊柔擡头定定地望向齐询:“皇上,程家谋逆之罪是遭人构陷,臣妾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此事。臣妾知道皇上因阮氏之死记恨了臣妾多年,但那只是臣妾一己之过,与程家无关,求皇上开恩!” “阮氏。哪个阮氏?” 齐询怔忡片刻,心头才涌上一团模糊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