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豆糕 “主子,该起了。”雪青色的纱帘外响起轻柔女声,在安静的寝殿中如雨水打在荷叶上。 郑妙缓缓睁开眼,恍惚了片刻,这才坐直起来,伸手抚过帐子,如握了一把云霞在手。 服侍的宫女麻利地打理起来,有打帘子,有捧洗漱器具的,有托衣裙的,有递绣鞋的,四人都梳着一样的发髻,皆以一银簪固定,进退有度,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郑妙安静地仍她们打理,只在挑拣今日所着装时自做决定,选了一件藕荷色宫裙,上面用金银线绣出闲逸仙鹤,腕上推上一对蜜蜡手串,以玉钗束发,再加上一支宝石簪。 这宝石,以细小米珠为花蕊,翡翠薄片细雕成花叶,碧玺做成花蕾,点翠化作花托。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停落于芙蓉花上,其翅膀也为翡翠薄片雕成。实在是精致非常。 郑妙伸手摸了摸自己一头乌云般的秀发,不由得生出几分唏嘘,在现代自己被应试教育折腾得发际线逐年上移,未满三十就经常为此发愁,来到这里成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宫妃,问题倒是迎刃而解。 她年幼时父母双亡,母亲有个小姐妹是潇洒的独身主义者,尽心地将她拉扯大。日子也算过得平凡却温馨。都是寻常人物,不算人中龙凤也不算蠢钝,一路有点小颠簸,也升学读到了研究生,步入社会有了一份各方面还过得去的工作,只不过养母去世後,有些孤单了。而谁能料到,一场车祸将她送来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安在了一具美人嫔御的躯壳里。 郑妙装病,仔仔细细观察了周遭一个月,生怕露出马脚,被当做异端处置了。 也还好,正巧是先帝大丧刚结束,之前举哀,种种礼仪繁重非常,太後休养,皇後宫中也安排太医调理,其馀妃嫔中,高位的庄妃和林妃,一向身体硬朗,亦是传了几次太医。皇上要斋戒祈福,为大典做准备,皇後便下了口谕六宫休养生息,不需往坤宁宫请安。这也才给她了一个极好的缓冲期来适应。 如今所处之地,不像是历史上任何一个王朝,若要说相近,倒是像明朝,有南北二都,都住紫禁城,有东西六宫,只是皇帝姓诸,宫殿名也不和她所在的时代一样。 例如大名鼎鼎的乾隆皇帝白月光富察皇後住过...